“和机会比,压力算什么。”越剧徐派小生王婉娜爽朗地告诉记者。7月30日晚,上海越剧院“锦瑟年华”青年演员专场首场演出——《“新·生”王婉娜个人专场》在天蟾逸夫舞台举行。台风带来的雨水没能阻挡观众的热情,剧场内座无虚席。记者了解到,“新·生”演出开票20天后即售罄,可以看到,青年演员已经拥有了自己的观众群与市场基础。
放眼全国越剧界,为年轻演员开个人专场并不多见,上海越剧院着力为青年人打造属于他们的越剧名片。从越剧“十姐妹”改革发展越剧,到由当代越剧表艺术家组成的“黄金一代”,越剧艺术的兴盛离不开接续创新。“越剧的传承和发展,不能仅靠一人之力,而是靠一代一代人的坚持和努力,继承和革新。”作为演出的讲述嘉宾之一,当代越剧表演艺术家钱惠丽动情表示。“新·生”过后,袁派花旦赵心瑜个人专场“瑜·见”和徐派小生俞果个人专场“我非蝴蝶”将于8月和9月次第亮相。
在戏校“笨鸟先飞”
“到现在已经连排了四次,这是以往大戏都没有过的规格。”演出前一天的化妆间,王婉娜一边拿出润喉糖一边对记者说。从6月初开始,她就进入了早10晚10的作息,上午进排练厅,一直待到夜间,“感觉在练功房,心里会比较安定。不只是练唱,也要拉耐力和体能。”专场中,王婉娜选择了《北地王·哭祖庙》《啼笑因缘·约会》《甄嬛·深宫沉怨》《关汉卿》四折戏,每一折都极具情感张力,相当考验演员。
高亢激越的《北地王·哭祖庙》为演出打响头炮,选择“哭祖庙”开场不仅因为其是徐派经典唱腔“二哭”之一,也因为这是王婉娜的开蒙戏。在上海戏校学习时,徐派表演艺术家汪秀月一招一式教会了她这出戏。看着如今在舞台上成熟老练的王婉娜,很难想到她曾经是班上基础最差的学生之一。“学习慢、基础差勿要怕,记牢笨鸟要先飞么。”汪秀月在台上回忆起这段轶事,“当时徐玉兰老师对我说的话,我也讲给娜娜听。”
学戏的孩子辛苦,王婉娜更是班上最刻苦的学生之一。早上6:40分练早功,王婉娜五点多就起床去操场练唱,午休时间她到琴房练琴、磨音准,晚自习结束后,她还会偷偷跑到教室里给自己加练。连当时学校负责打扫的阿姨的都对汪秀月说:“老师啊,您这个学生,每天练到我们关教室门要赶她,她才肯走!”
“越剧演员是我重要的前缀”
三国末期的北地王、《啼笑因缘》里的大学生樊家树、《甄嬛》中的皇帝、以及新创小戏里的关汉卿……演出中,王婉娜一口气演绎四个角色,在帝王的霸气和文人的书卷气中切换。女小生是越剧标志性、富有独特魅力的艺术现象,女演员扮演男性角色,天然地过滤掉男性身上可能存在的粗粝感,也更符合越剧婉约柔美的剧种特色。
生活中的王婉娜爱美,喜欢颜色明亮的衣服,看上去柔弱的女孩对自己却敢下“狠劲”:曾经为了练习甩发,她常常练到呕吐、吐了再练,练习跪搓步直到膝盖上紫一块、青一块才肯停下,“这可能就是我身上假小子的一面吧。”王婉娜想起那段日子已经不觉得辛苦,“从某个角度来说,演员在台上孤立无援、只能依靠自己。只有身上有功夫,出场才不会害怕。”
“你比我幸运,我都没开过专场。”得知学生要举办个人专场,当代越剧表演艺术家钱惠丽和王婉娜打趣。钱惠丽眼中,王婉娜是用功的学生,也是思考型的演员。此次专场,王婉娜也选择挑战钱惠丽十年前创作的《甄嬛》中的“玄凌”一角。从前,两人经常同台演出这部作品,钱惠丽是皇帝,王婉娜是一旁的“小太监”。“跑龙套”之余,王婉娜的脑子和眼睛都没有休息,常常蹲在侧幕看老师的表演,感叹“玄凌”复杂的心理与强大的爆发力。同样是女小生、同样是徐派小生,前辈更懂得后辈从艺路上的不易与挣扎。为了爱徒的首个个人专场,钱惠丽在排练厅为王婉娜配演“甄嬛”,好让她放心地进入角色。
90后的王婉娜不否认,在多元化的时代,青年演员仅在舞台上演好戏或许是不够的。当剧场空间受到各类新媒介的挤压,当流量在小银幕爆发,年轻的戏曲人在舞台演出之外,似乎多了一些路径可走,钱惠丽坦言,“能不受外界诱惑而坚持走既定的道路也是一种难。”
王婉娜渴望演出,也期待塑造更多的人物。她用冷静理性的态度看待“流量”,“有了流量,意味着更多创作机会,这对演员来说是最重要的。”近些年,她在传统戏之外,参与主创了越剧影像剧场《微神/Vision》,并特地为本次专场准备了新角色“关汉卿”,为戏迷展示“元曲四大家”潇洒、豁达、幽默的多立面。在王婉娜看来,“演员”是她和观众接触的一个“中枢”,“越剧演员的前缀对于王婉娜来说非常重要,舞台上的我展现了最好的一面。”
今年,王婉娜“艺龄”恰好18年股票配资公司排行,正是一个演员“成年”的年纪。越剧徐派宗师徐玉兰曾说,流派流派,本身要流、要变。三十而立的第十代越剧演员,正在闯出自己的一片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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